是,你一定告诉我,我饶不了他。”
席筝莫可奈何地插嘴:“妈,我三十岁了。”
“三十岁怎么了?三十岁犯了错就可以不用挨打?”裴悠悠对上他就没个好脸色,只因他让安初虞打胎那句话惹恼了她。
安初虞看着他们母子俩拌嘴,觉得很有意思。
她小时候有过这样的经历,小小年纪嘴巴不饶人,跟妈妈辩论,我为什么要写作业,我不想写作业。
杜珑秋总会先安抚她厌学的情绪,陪她玩一会儿,之后再辅导她写作业。妈妈告诉她,每个年纪有每个年纪要做的事,学习是基础,将来你要做的事都基于学习。你想跟妈妈一样当个演员,那你连台词都读不懂,要怎么演戏呢?
回忆到这里,安初虞笑了一下:“席筝没有欺负我,是我做得不好。”
裴悠悠立刻道:“一个大男人,跟自己老婆斤斤计较,我看他也没什么君子风度,跟‘欺负人’没区别。”
席筝一再被亲妈落面子,偏偏不能反驳,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妈,我让你买的住院用品呢?”
“我让王婶去商场买了,等会儿就送过来。”
“快过探病时间了,你要不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在,我晚上陪床。”席筝出言赶她回家,不然得被她教训好久。
“不用你赶我,我马上就走,只是走之前得跟虞虞说几句话。”裴悠悠握着安初虞的手,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道,“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多加干预,显得我这个做婆婆的多事,有些事却不得不说。”
安初虞悉心聆听:“您说。”
“怀孕生子的辛苦他们男人不懂,我是体会过的,一旦做了母亲,很多事情都会身不由己。工作和家庭的平衡问题由来已久,个中滋味只有当事人能领会,旁人说再多都没用,无法感同身受,所以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当然,孩子生下来,我们一家人会帮忙照看,不会叫你一个人受累。”
“妈,你别给虞虞施加压力。”席筝仍记得虞虞没表示要留下这个孩子,他妈妈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只会让虞虞难以抉择。
“我知道。”裴悠悠又开始数落他,“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席筝摸了摸鼻子,干脆闭上嘴巴退到一边。
裴悠悠拍了拍安初虞的手背,接着说:“要真是觉得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不想要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一点,你要清楚,打掉孩子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没比生孩子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