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筝。
安初虞犹豫了几秒,接通电话:“喂。”
“电梯密码是多少?”
“什么?”
“我在楼下,不想再找管理人员登记了。”
小区的电梯需要住户输入密码或者刷指纹才能运行,否则就得像他第一次过来那样,在管理人员那里登记身份信息,得到住户许可,由管理人员帮忙刷电梯卡、摁电梯。
安初虞惊得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眼外面的漆黑夜色:“你说你在楼下?”
席筝淡笑,话语没有温度:“安初虞,你耳朵被堵住了吗?我每说一句话你就要重复问一遍。”
安初虞噎了噎,愣了半晌,给他说了密码。
不消多时,席筝乘电梯上来了,在外面敲门,咚咚咚连敲了好几下。安初虞隐隐感觉事态发展脱离了她的预想,然而人就在门外,她也不可能避而不见。
她定了定神,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面上勉强维持镇定:“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初虞看着眼前的男人,生了一场病,他总算晓得穿厚一点,纯黑色的高领毛衣外套着长款羽绒服,衬得肤色格外白皙,唇色淡淡的,有些干燥。他一只手抄口袋里,一只手撑着门框,垂眸凝视她,一张口,还没说话就先咳了一声。
席筝手握拳抵在唇边,抑制着咳嗽声,最后只发出一道闷闷的低咳,略带鼻音。
安初虞妥协般后退一步,让他进门。
席筝跻身进来,后背抵着门关上,抄进口袋里的那只手拿出来,垂在身侧:“我觉得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有用。”
安初虞眼神闪避:“不用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之前不信,现在怎么又肯信了?”席筝语气很淡,几乎没有情绪起伏。
安初虞一时接不上话,左手搭着右臂,抬眸胡乱瞥了眼他的脸:“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是我没了解清楚。再说,这件事本身不是我的主观臆测,冯导没必要骗我。”
席筝勾着唇角,要笑不笑的:“给我倒扣一口黑锅,还成我的错了?”
“你要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
“你这话说得可真像渣女。”
安初虞听出他只是在开玩笑,没生气,视线上移一寸,轻易与他的目光撞在一处。他的眼睛看似幽深,实则带一丝无辜,倒像她做了天大的错事。
安初虞张了张口,话音隐匿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