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意把脸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自有的清澄而微凉的味道,依偎得更紧:“我睡不着。”
她的脚不小心碰到井迟的小腿,换来一声克制的轻“嘶”,宁苏意十分敏锐,立马抬头看向他。
井迟面色如常,瞧不出半点痛苦神色,还很平静地问一句:“怎么了?”
宁苏意却没有被他的演技骗过去,坐起来掀开被子,要去看他的腿。
他穿了条棉质的长裤,裤腿宽松,她一下扯上去,井迟急忙拦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两人僵持不下,宁苏意板住脸:“井迟。”
井迟见唬不住她,只好松开了手,宁苏意冷着脸将他的裤脚再往上捋一截,看清伤情,顿时倒抽一口气。
他左腿的外侧刮了好长一道血痕,连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淤青,那道血痕被水泡过,颇为触摸惊心。
宁苏意问他:“怎么弄的?”
井迟不语,捉住她的手,将人捞到怀里抱住:“你别大惊小怪,没多大的事,过几天就好了,不严重的。”
宁苏意推开他,翻身下床去,趿上拖鞋出了房间。
井迟愣愣地盯着房门,看她的背影远去,以为自己刻意隐瞒把人给气跑了。过了片刻,宁苏意去而复返,手里拿着棉签和一瓶碘伏。
他不肯说,她动动脑子也能猜到,八成是道路旁的山体崩塌那一刹那,他只顾护着她往后退,他自己避之不及,被滚下山的碎石砸伤了腿。而那道长长的痕迹,定是被石头的尖锐处所划。
若是没被她发现,估计井迟会一声不吭地死扛到底,万一伤口发炎引起高烧……她不敢想。
宁苏意怪他不爱惜自己,又想到他是为了保护自己受的伤,又心疼又无奈,最后生起了闷气,也说不清到底是在气什么。
可能是她此刻心意烦乱,郁结难解。
“腿伸过来一点,我够不到。”宁苏意命令式的口吻。
井迟哪还敢忤逆她,跷起腿放在她双腿上,方便她上药。
宁苏意低着头,沉默不语,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扔掉棉签,掰着他的腿平放在床上。
井迟小心翼翼问:“还生气啊?”
宁苏意逮住机会发作:“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你瞒着我算什么?我又不是什么脆弱的小女孩,什么风浪没见过,还能被吓到?哪怕你不是我男朋友,只单单是井迟这个身份,我也不能看着你出事。”
井迟话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