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迟伸手按住她肩膀,往自己怀里一带,手轻轻摩挲她后背,声音低而轻:“这里面哪有你内疚的份儿,伤害不是你造成的。”
他身上的羽绒服照旧敞开着,里面穿一件薄衫,体温熨帖着宁苏意的脸,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宁苏意推开他,呼口气:“别趁机占我便宜。”
“哇,不容易,你居然会跟我开玩笑了。”她近期对他总是带几分尴尬,哪里会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的玩笑,井迟这才觉得稀奇。
“你别贫嘴。”宁苏意瞪他。
井迟笑了笑,问:“你吃饭了吗?”
“没。”宁苏意一下垮了脸,无奈地说,“我刚到家,他们就吵起来了,我大伯不嫌乱地拱火,我爸就在一旁劝他,最后,是爷爷出面平息。”
井迟听着,没插话,可以想见那场面有多混乱,本是元宵佳节。
宁苏意说:“我知道有些话不该说,可爷爷那几句话里,对大嫂实则不公平……”
电梯到了十五楼,门打开,井迟站着没动,探身揿了下关门键,尚未彻底打开的电梯门重合闭合。
宁苏意莫名,抬头看他一眼:“你家到了。”
“去你家。”
“去我家干什么?我大嫂在那里。”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大嫂。”说几句话的工夫,十六楼到了,井迟提着东西跟她走出电梯,穿过长长的大理石走廊,低声对她说,“不是没吃饭吗?我给你煮点面。”
宁苏意手抄进大衣口袋里:“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不能不吃,你听我的,你那身体,饿一顿就得出毛病。”井迟一本正经地说。
宁苏意觉得他的话过分夸张,一顿不吃能有什么问题。从小到大,她的身体都壮如小牛,只一个睡眠问题时常让人苦恼不已。相比起来,他才是真正弱不禁风的类型。
到了门外,宁苏意手握住门把,侧身看向井迟,轻声说:“要不你还是别进去了,我大嫂就在客厅,见到你她一定不自在。”
井迟思忖片刻,听了她的话,把手里的塑料袋给她,没忍住,抬高手臂,挼了一把她的头发:“我给你点外卖,记得吃,有事叫我。”
宁苏意一时失神,慢半拍地点点头,目送他转身走远,进了电梯,四周的空气里似乎还残留一股他身上的淡淡香味。
开锁进了门,宁苏意低头换鞋,走到客厅,毕兆云跟她之前离开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