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仿佛前方不是诡谲险恶的深井和手持强火力的毒贩,而是义无反顾的光明与未来。
远处,一个娇小单薄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近几步,又停下了。
——是宋卉。
小姑娘身上没有受伤,但是面孔和双手指缝里却残留着血迹。那烧灼骨髓的热血已经在她皲裂的皮肤上凝固成了暗红,混合着灰尘泥土,映在少女空白的瞳底。
指挥车周围忙成一团,所有人都在奔走狂喊,无数指令调动纷沓来去。没有人注意到她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仿佛梦游般直勾勾盯着自己血泥交错的掌心,几个小时前人行道边孟昭一点点失却的体温仿佛还残留在指缝里。
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用力把脸埋在掌心里,发出一声带着哭腔、愤怒又不甘的低吼。
·
井下。
数不清的脚步沿错综复杂的甬道分散开,冲锋衣背后的反光条们迅速隐没进了黑暗的深井。
“n24井田走向长度小于四公里,基本是一米以下的薄煤层,就算现在设备都撤走了进去也得弯腰,所以毒贩跑路的首选应该是厚煤层开采面。”吴雩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在汪大队手里的图纸上示意了几条路线,满头雾水的汪大队登时发出似懂非懂的“哦——”长长一声,只听他继续道:“两米高度以下的运输巷先不用看了,这边!”
如果汪大队真是个汪的话,现在已经连耳朵尾巴都立起来了:“是!”
几个人脚步匆匆奔向甬道深处,吴雩边走边忍不住回头瞅了一眼,汪大队立刻:“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事。”吴雩犹豫了下,才说:“……你一大队长这么跟我说话,我不太习惯,咱们还是按照正常的来吧。”
汪大队峻容:“不不不不,应该的应该的。下来前专案组说咱们这组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小吴警官你,你掉了根头发,咱们几个赶明都得拉出去剃光头!”
后面几个人同时:“是是是是!”“没错没错!”
吴雩:“…………”
汪大队招招手,吴雩附耳过来,只听他掩着半边嘴小声说:“而且你夫人也交待了,回头你要出什么事,他会用尽一切违纪手段对我进行徇私、打击、报复、穿小鞋……”
吴雩疑道:“我夫人是谁?”
“步重华啊。”
吴雩:“……”
汪大队:“……”
两人面面相觑,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