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秋眼睛还是红的,她抬头让眼泪顺着鼻腔倒流回咽喉,片刻后望向孟昭:“谢谢你,孟警官,我只是太出乎意料了,我我跟我老公是大学同学,他家观念封建,条件也不好,刚恋爱时他穷得连花都买不起,上我家登门时差点被我妈打出去。我们冲破了重重阻力才一路走到现在,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多年的感情”
孟昭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我曾经想过,如果他真在外面有人了,是不是因为我忙于工作太冷落了家庭?是不是因为我过于强硬太忽略了他的感受?我恨不得拿显微镜把自己从里到外的纰漏和错处都找个遍,却忘记了一点,渣滓是不会因为你温柔贤淑体贴完美,就感动得稍微像个人的,人渣成为人渣完全是因为他们自己。”
她顿了顿,含着泪水,露出一丝平静的微笑:
“如果不麻烦的话,我可能现在就需要您帮我个小忙——您知道哪位厉害的离婚律师能介绍我认识吗,能让那个人渣空手净身滚出家门的那种?”
警察跟律师大多不陌生,孟昭眨了眨眼睛,略微靠近在她耳边,狡黠地微笑起来:
“我还真认识几个。”
询问室门被拉开了,廖刚在外间办公桌后摘下耳机:“你这样是违反规定的哦。”
孟昭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扬下巴:“告去?”
廖刚哭笑不得,孟昭扬眉笑着走了。
“我知道了,待会把笔录总结一下邮件发给我跟内勤说注意被害人父母的情绪,郜伟跟熊金枝夫妻俩第一次来津海,人生地不熟,多关照一些,不要随便跟媒体接触”
水流中传来步重华在外间打电话的声音,吴雩对着镜子刷完牙,就着水龙头漱干净满嘴泡沫,随便扯了条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走出了浴室。
步重华是个不论头天睡得多晚,第二天都能严格按照上班时间作息的人,清早七点半睁眼起床淋浴洗漱晨跑完毕,已经换上了衬衣警裤,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挂断电话,刚一回头,就只见吴雩光着上半身走进屋,耷拉着眼皮,打着哈欠,啪嗒一声把毛巾丢在了狼藉的招待所床上。
他肯定已经把步重华划进了安全无害的白名单里,全身上下就穿一条牛仔裤,松松挂在腰胯上,肩颈、腰背、削薄的腹肌线条一览无余,光脚湿着踩在地毯上,随着步伐留下了一个个模糊的脚印。
“你冲好了?”步重华挪开视线,淡淡地问。
“没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