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南城分局,审讯室里的年大兴还在滔滔不绝揭发当年解千山坐牢越狱的罪行,审讯室办公室桌面上,照片中的解千山还是个年轻人,黑发剪得很短,皮肤很白,身穿蓝色囚服。
只解千山唤行客,谁知身是未归魂。
十三年前的阿归与解行站在同一具躯壳里,他们的目光穿越了纷飞战火与离乱时空,与十三年后的步重华平静对视,无遮无挡。
“也就是说,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推导和猜测,没有文字实证”宋平紧皱眉头沉沉地问。
城市霓虹从远处遥遥映照着烂尾楼,一排排脚手架在大厅内投下纵横的阴影。林炡咽了口唾沫,终于低声说“没有盖过公章的文字实证。”
“什么意思”
“我拿到了十几年前张博明的书信记录,调查了解行被派出去头三年特情组的情报往来,还去秘密探视了胡良安。那个时候老胡听到阿归这两个字还有反应,张着嘴啊啊地叫,脾气变得很坏,挣扎拿东西砸人。医生说那其实是因为他心里发急,他的大脑在提醒自己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但他说不出口,不论怎么挣扎都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林炡低下头,一拳捂着嘴巴,片刻后他恢复了沙哑而平稳的语调“不过那是一年多前了,上个月我去探视他时,老胡瘫在轮椅上笑呵呵的,看见人也笑,看见鸟儿也笑,看见大街上的汽车也笑。他安详而快乐,已经彻底消失在那个我们触碰不到的世界里了。”
林炡看向吴雩,吴雩垂下了略微发红的眼眶。
“我感情上的确是,”宋平声音艰涩喑哑,但突然顿住。
他控制了下情绪,然后转了话锋,说“但情理上我必须把吴支队长带回去配合调查,这件事的牵扯面实在太广,可能需要对当事人采取一点措施”
林炡猝然变色,刚要扬声说什么,刚才那发急的老领导冲口怒道“什么吴支队长,来人把他给我押回去老宋你不要犯糊涂,你知道这件事情性质有多败坏,有多严重吗”
宋平说“老纪你先别”
但那姓纪的老头根本不想听“别什么你知道这姓林的嘴里哪句真哪句假,他说这姓吴的是真卧底你就信他说解行死在十年前你就信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不小心让毒贩混进特情队伍里,为了掩盖事实编出来的鬼话”
宋平也发怒了“你这纯粹是阴谋论,你不能”
“不能什么,你知道这种大事报上去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啊你以为你头上那顶官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