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看看你这张令人生厌的”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远方的黑夜、广袤的荒野、断桥尽头的熊熊大火,都在那一瞬间化作微渺光点,风一吹便飘扬散去。
吴雩侧颊鲜血从半空中缓缓落下,他转过脸无声地张口用缅甸语说了句什么,落在玛银空白的瞳孔里。
口罩无声落地。
下一秒,吴雩发力勾脚,膝弯绕颈,凌空飞身十字固;玛银只觉眼前划过闪电,咚一声被他狠摁在地,手腕、手肘、肩膀关节咔咔咔三声亮响,反关节扭到极限,登时发出惨烈的尖叫
“你的家被毁了,那我的家呢”吴雩喘息着嘶哑道。
十字固一旦成型就不可能解脱,他双手、上身、腰胯及双腿全部集力在玛银那一条手臂上,玛银整个人被他双膝弯摁在地面,犹如困兽挣扎,除了尖锐的叫喊什么都发不出来。
“我的家乡没有学校,没有农田,没有医院,甚至没有一条最便宜的能走车的水泥路,祖祖辈辈活着跪在罂粟丛里,死了埋在罂粟园边,我的家乡凭什么被你们毁成那个样子”
玛银的手臂一寸一寸、一分一分、然后一厘一厘地接近折断,她发不出声来,只能张着嘴痉挛,感觉到骨骼被活生生挤压直至濒临碎裂。
“今天这座桥上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下去,那个人是我。”吴雩仰卧在地面对夜空,粗喘着说“因为这世上已经没人在等你了,但还有一个人在等我回家。”
玛银眼珠急剧放大,她的关节骨终于一折
碎骨之痛席卷全身之前,突然
砰
枪声猝然响起,子弹打在吴雩耳边,是刚才上来就被撞翻但没被碾成肉泥的另一名摩托车手
那人可能是因为戴着头盔,落地后没当场摔死,不过饶是如此也昏迷了半天才醒来,正满脸是血地俯在地上抓着枪。眼见一击没打中,他刚要挣扎着再瞄准,但吴雩眼珠一凝,迅速蹬开玛银起身,甩手扔出匕首。
呼呼打旋的刀锋飞出数十米,摩托车手猛一躲避,刀尖错过咽喉,“当啷”一声将手枪远远打飞
摩托车手也是真的毒贩马仔习性,怒骂一声就踉跄奔去捡枪,趁着这时吴雩疾步退后;但杀红了眼的玛银却不管不顾地起身冲来,情势突变措手不及,吴雩后腰一下抵到桥栏,只见玛银已经正面扑到了眼前
一股杀意直冲吴雩心头,他几乎是本能地按住身后桥栏,凌空纵身,双膝一架玛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