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那个血色深夜当空砸来,他听见自己强行压抑的抽泣和衣柜外火把燃烧的噼啪,刀尖刺进人体的声响伴随毒贩疯狂叫骂“这俩条子还他妈挺硬,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画师到底是谁”
“那个画师到底他妈的是谁”
步重华全身像被镇在深海里,强大的水压从七窍灌进五脏六腑,让他在那瞬间无法思考,甚至忘记了呼吸
就在这眨眼都不到的空隙间,杀手将三棱刺向上一抛,啪地反手抓住,自下而上猛刺向步重华脖颈
铿锵
千钧一发之际,斜里有人持匕一挡,以刀背精准架住了三棱刺,刀尖在咽喉前重重顿住,再无法前进分毫。
步重华如噩梦初醒,只见挡在自己身前的赫然是吴雩
三棱刺与匕首死死相抵,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杀手一挑眉,正撞上吴雩幽深的目光,只听他阴冷道“还不快跑”
杀手嘴角一勾,转身冲出停车场偏门,一头扎进了街巷。
警笛从四面八方而来,迅速逼近医科总院大楼,眨眼间包围了停车场。来取车的几个人早吓疯跑光了,周遭只有好几辆车被撞碎了玻璃,报警声此起彼伏,错落尖响。
“”步重华剧烈喘息着,一手死死攥着吴雩腕骨,沙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吴雩那张雕塑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不知是光线还是错觉,这个问题出口的瞬间,他整个人就像被冰笼罩住了似的,从眼梢眉角乃至于每根毛孔中都散发出毫无生气的寒冷。
“你觉得呢”他语调平平地反问。
“你说你喜欢我,说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去死,说这世上唯有你对我的情意无法隐藏;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步重华”
步重华瞳孔不住颤抖,只见吴雩轻轻地抽出手,面上似乎是笑了一笑,向杀手刚逃出去的侧门退了两步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电梯门徐徐打开,里面是正拿手机打电话的江停。
“喂媳妇,我已经到医院门外了,离大楼出口还有二百米。”严峫在车流中一边腾挪辗转一边哔哔嚣张鸣笛,声音几乎是在吼“目击者说歹徒手里有消防斧而且非常危险,停车场周围全他妈堵上了警车,你可千万别出来啊听到没等我过去接听到没”
江停疾步走出电梯“行了我知道,我不等你还能等谁,我又不是津海本地的”
他抬起头,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