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已经放弃了的时候,却听他不疾不徐地“哦”了声“我没想到啊吴雩,原来你也要跟检验科那几个小崽子争宋卉”
“你咳咳咳”吴雩猝不及防,登时两手肘撑在床板上咳嗽起来。
“喜欢她的话你尽管可以去试试,我一向觉得失败也是成长道路上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步重华揶揄地瞅着他“而且万一就成功了呢,你起码可以登堂入室把宋叔叔气死啊。”
吴雩一边咳一边笑骂“成功你妹”
他俩一个坐在凉席上,一个半撑在床板上,在昏暗中一高一低对视。夏夜星光穿越高高的玻璃窗,辉映出步重华清朗眉目,温柔的波纹在他眼底微微荡漾,能让人无声无息地溺毙在里面。
吴雩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了,他挪开目光,静静望着自己身下的枕头。
“不过我没想到你私下里想的还挺多,还会琢磨经济条件。”步重华的声音轻而柔和“那你是怎么琢磨我的”
“啊”
“你觉得我的实力怎么样”
屋子里安静得只听见呼吸,远处蝉鸣一声高、一声低,在风中飘着模糊的声响。
“我要是女的我已经嫁你了。”良久的沉默后,吴雩低声道,“讨饭都嫁。”
仿佛一道无形的重锤当头砸下,在虚空中激荡出一圈接着一圈汹涌强劲、轰然无声的漩涡,冲向四面八方,在老旧的家具和破败的墙壁上撞出沉闷的轰响。
“这么晚了快睡吧,”吴雩躺下身,面冲着墙壁,含混地道“明儿还早起呢。”
步重华似乎还坐在那里,久久地没有动。每一秒每一分都格外沉重漫长,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屋子里终于响起悉悉索索,似乎是他慢慢地躺在了凉席上。
“晚安,”他低沉地说。
吴雩没有吱声,模糊的侧影在阴影中微微起伏,像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过了很久,步重华的呼吸渐渐深长而有规律起来。
黑夜如同破闸的河流,从窗外席卷整间卧室,将他们安静的身躯托在半空。窗外马路上车辆呼啸而来,车灯映亮天花板,瞬间又转而遁走,像是水光粼粼中摆尾的游鱼,向远处游走不见了。
“经过组织的研究决定,最近将把你改名换姓,调离云滇,以严密保护为前提送去津海”
津海他当时想,那是哪儿
“但在脱密阶段中,需要对你的心理精神状态做出准确评估,这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