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谁牵头干了这件事,便是把甘州百姓得罪死了,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
理论上说,方重勇的工作就是“拍板”,只要签字盖章就行。可问题是,秋防令如果真的执行下来,甘州绝对会出大事的!
“要不,郎君还是想办法回长安吧。节度使之子,何苦受这个气呢?”
阿娜耶一脸不满的抱怨道。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方重勇低声呵斥了一句。
似乎感觉自己的话重了点,他又补了一句:
“明天穿件朴素点的衣服,跟着我去张掖城内城外逛逛,我们去走访一下那些因为朝廷军令不能换防回家的军户。”
“哦。”
阿娜耶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搞不懂方重勇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真的以为给别人说说好话,那些民风彪悍的本地人就会乖乖的缴纳朝廷所需的赋税?
“你之前说你会讲突厥、粟特、铁勒诸部的语言,不是跟我吹牛的吧?”
方重勇冷不丁问道。
“难道很难吗?”
阿娜耶疑惑反问道,当时她不过随口一说,因为这在凉州本地好像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从小就在凉州长大,这里随处可见突厥人、粟特人,要是连那些人的话语都听不懂无法交流,那还怎么开医馆?
外语天赋极差的方重勇尴尬说道:“难倒也不算很难就是挺耗费时间的,以后有机会你可以教教我。”
第二天一大早,方重勇便带着阿娜耶和阿段,轻车简从的准备去走访甘州城内一个军户的住处。
这一户的户主姓李,家在张掖城内,其中有两人在赤水军中从军,在黑水右岸有水田数十亩,家境算是很不错了。
至于甘州这边居然也能种优等水稻,则是方重勇没有想到的。他原以为之前在宴席上吃的“黑水稻”只是特供,就像是夔州的红莲稻一般。不过从已知的情况看,似乎黑水两岸的水稻种植很普遍。
而为什么水田没有被本地豪强侵占,方重勇估计是这户家中有人当兵,兔子逼急了咬人得不偿失。等家中丁口都死于战阵后再动手不迟,又或者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很犯忌讳。
翻阅本地户籍账册才知道,这里的土地兼并,远没有长安和洛阳那样的地方激烈。对于战争频繁的地区来说,土地这样的不动产,没有那样超然的吸引力。